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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岳】明年今日

*收糖办事的HE版十年

*建议配合 【洋岳】十年 食用

岳明辉当过很长一段时间晕轮效应的受害者。

正常人很难理解一个人身体里同时生长着理智和疯狂两棵参天大树是什么感受,它们并非像月球的亮面和暗面一样清清楚楚泾渭分明,它们生长在不同的血肉里,但枝繁叶茂紧密相缠,不是那么好分开的。

行人从树底下走过,先看见理智的那一棵便以为他是理智的,先看见疯狂的那一棵便以为他是疯狂的。只有李振洋,他是一只自由飞翔的鸟,自海那边而来,某日轻轻落在他的枝头上,风不鸣条,一叶知秋。

 

李振洋经常会笑着骂他,“岳明辉你这个木头,没有我你怎么办。”

他也总是笑着回看他,心情好讲好听的话,心情不好讲不中听的话,但他从未俨乎其然地反驳过李振洋对于两人之间的需求关系过于自信的结论和评价。他比李振洋想象中的更珍惜他,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树没有声带,只有年轮,真是遗憾。

 

世界上所有除突然性死亡以外的分离都是有预谋的,岳明辉对此看得很淡。他好像天生对于某些感情的感知就比其他人弱一些,当年压力最大的时候也不过崩溃哭过一场,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该干嘛干嘛了,所以分手那天他其实一滴眼泪都没有为李振洋流,他看着站在落地窗面前的李振洋,整座城市的灯火温柔地环绕着他——他看起来好难过,都是因为他。

 

岳明辉一眨不眨地望着李振洋,像是迷失在画廊里的旅人,他尝试着感同他的身受,伸手过去却只能摸到一片虚空中的浓雾。素颜的李振洋既不像舞台上光芒万丈,也不像平日里活泼开朗,类似悲伤的情绪在他的眼眶中涌动如同雾凝在玻璃上遮住了光。

岳明辉内心的两棵树又在沙沙作响。

-对不起。

-没意思。

 

李振洋克服了第一眼的晕轮效应,最终还是沦陷于情人间身不由己的爱恨痴缠,这不是李振洋的错,世人皆如此,只是他遇见的那个人是岳明辉,他确实铁石心肠也确实药石无医,他想改,但有些扎根在血管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改的,斩草除根的难度不在于疼,而在于再高明的医生也不能给自己做一台换心手术。

 

分开吧,分开也好。李振洋在自己这里注定得不到想要的,不如早早放他走,他这么好,总会有人比自己更爱他。

 

可他到底还是说了分手两个字。

岳明辉在说出那句话后第一时间叹了口气,李振洋以为他是在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岳明辉其实没想那么多,他只是突然做出了一道很久没有做出来的题。

原来他也会恼怒,恼怒于岳明辉的自作聪明,恼怒于李振洋的自以为是。岳明辉用心地把这一点点情绪化的东西收起来,想着未来某天或许可以李振洋看,但是现在不行,现在说出来只会让他更伤心。

也是可悲,爱无法证明爱,爱的副产品却能证明爱。

 

岳明辉直到退团那一天都没等到这个机会。

 

后来他不等了。

 

很久以后岳明辉在别的地方偶然听见那首歌的完整版,才知道没有我你怎么办这句情话其实并没有那么浪漫。几天后他订了去英国的机票,李英超前一天晚上翘了行程到他家堵人,帽子口罩一摘,鼻尖都是红的。

“你在哪里做音乐不是做音乐,为什么非要走。”

岳明辉把已经不是小孩子的弟弟拉进门,扯了几张纸巾给他擦眼泪,“别哭了宝贝儿,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李振洋知道吗。”

“他不知道吧。”

李英超哭停了,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心平气和的岳明辉,“哥,我求求你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能忍,你难过你就讲出来啊。”

岳明辉一时有点茫然,从何讲起呢,从两头食肉动物循着气味找到了彼此,从两个聪明人骗了所有人包括自己,从两个疯子玩脱前一秒悬崖勒马劫后余生,还是两个人谈了场恋爱然后分了手——这有什么好讲的。

他摸了摸李英超的头。

“我……是因为一些事没走,不是因为一些事要走。”

李英超点了点头,他还是很难过,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的他也学会了将情绪暂时封存起来。

 

他想,连我都懂只有李振洋可以轻易打乱岳明辉的一切安排,怎么这两个昔日里知根知底的soulmate偏偏对此装聋作哑呢。

 

一个人的生活真的挺好的,他经常写歌写到凌晨,踩着黎明第一缕朝阳开车去录音室,周末偶尔会去街头篮球场和地下pub,再远一点就去登山或者滑雪,他发在ins上的照片像扔进绿皮邮筒等着收信人自取的明信片,李振洋给每张都点了赞。

中间听说李振洋谈过两次恋爱均以分手告终,岳明辉象征性地在朋友圈评论下面安慰了他几句,结果卜凡像是抓住了什么大鱼似的轮番轰炸他要他回来请洋哥吃饭不请不是兄弟云云,岳明辉心想你跟我这装什么装,我们是不是兄弟你心里不清楚吗,点开日历看了看确实很久没回去了,于是发完手头单曲后随便挑了个日子飞回了国。

 

李英超一早等在机场,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背着吉他拖着行李箱,T恤运动裤加上白金小揪揪,不是岳明辉又是谁。

“哎哟我天你怎么来了,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认出来就上头条啊,昔日当红男团五年后重聚首,今天的万能人不再意难平!”

岳明辉品了品这句话,坐在副驾驶上笑得很开心。李英超开着车忍不住偷看他,时间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好像一只被放归大自然的小狮子,手臂上古老图腾般的刺青一览无余,北京正午十二点的太阳晒得岳明辉头晕眼花,他懒洋洋地窝在副驾驶里,眯着眼睛朝前指了指。

“闯红灯啦。”

 

……好丢人啊!

 

弟弟还是那个弟弟,李振洋当然也还是那个李振洋,不管他们各自在外边怎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回到家里都还是老样子,毕竟太熟,虚伪起来撑不过三秒忒没意思。

 

但是岳明辉的确不太一样了。

 

李振洋能感受得到,他变得更极端了,好的坏的都是随心所欲的,只有那颗笑起来很俏皮的小虎牙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他坐在李振洋的沙发上,翻着这几年他拍的写真,李振洋端着两杯咖啡回来看见他目不转睛看着画报里的自己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好看吗。”

“洋洋好看,”岳明辉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好喝。”

李振洋顺手掐了掐他的脸,真的很顺手,顺手到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慌得差点把咖啡打翻在奶牛地毯上。

岳明辉看了他一眼,李振洋心虚死了。

但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好虚的,不就是和前男友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不就是对前男友心怀鬼胎旧情复萌,天底下分了手还能坐在一起喝咖啡的神仙眷侣能有几对,大不了再分一次谁怕谁啊。

“老岳,我……”

“你想好了再说。”

这人怎么这么凶呢现在,李振洋瘪了瘪嘴,刚冒出的一点勇气又被打了回去,他们分开实在太久了,他拿不准自己还能不能拿得准岳明辉的意思。

 

“其实没有别人,我一直喜欢的是你。”

岳明辉认真地看着写真上李振洋的脸,好像根本没在跟身边的李振洋说话,“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

“我和其他人喜欢你的方式可能不太一样,这也是事实。”

“所以我让你想好了再说,是让你想好要不要喜欢这样的我,虽说你以后什么时候反悔都来得及,但……我没剩几个十年能和你分开了。”

 

李振洋登登登跑到阳台抽了两支烟,他在想是什么改变了岳明辉,使他从切蛋糕的人变成了喂蛋糕的人,他靠着栏杆转过身看他,一定又在北京瘫,上半身被沙发靠背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个小揪揪顽强地屹立在入了秋的冷空气中,怎么看都怪可爱的。

小揪揪忽然不耐烦地往上蹿了一下。

“你想没想好啊!半年了都!”

李振洋把烟蒂碾灭在落了灰的烟灰缸里,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可不得想明白啊!我得弄清楚我是喜欢你还是爱你啊!”

 

“所以他俩就这么好上啦?”

卜凡目瞪口呆,李英超坐在他对面老神在在地刷朋友圈,翻出岳明辉那张夜市抓拍的照片给他哥看。

“知道这是哪儿吗?”

卜凡摇摇头。

李英超露出一个悲天悯人的微笑,“洋哥也不知道,所以他现在追妻火葬场了。”

卜凡想起前两天微博大规模刷屏#洋岳十年be#的惨状还是有点心有余悸,抓着李英超的手往上刷新了一下,正好弹出来一条微博。

木子洋KWIN:#洋岳十年he# [宁夏夜市宣传册]

过了两秒又弹出来一条。

岳岳PINKRAY:做鳝鱼面的老板带着老婆回来了👏👏👏//@木子洋KWIN: #洋岳十年he# [宁夏夜市宣传册]

 

“……所以他俩还是没交代825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吗。”

“明年今日再去问吧,”成熟稳重李英超想了想,做人话不能说的太满,“除非他俩又说散就散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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